Ⅰ Line & Vector
人生的轨迹是一条线,但是我们永远只能看到面前的这个向量。
试图回望过去这条错综复杂的线。
回望的意义是什么呢?或许很多过去都成为一个形象,以当下所不可触及的环境与自我,做出了当下无可对等的事。但也深知回望总是渺茫不清,压缩的时空放大得不真实,可过去的一切对我终有影响。况且虽确信向量才是唯一的方向,却总有恍惚感,在脑海中或在言语中将不可复刻尽力描摹,算是记忆对于脑海最深刻的痕迹吧。因此,虽然间年岁月无可一一描述,只能在此矫揉造作地意象化处理,未来也未清晰至可为众人所知,但如有文字能被感同身受,幸甚至哉。
——我们同在此银河。
Ⅱ Galaxy
星与日在渺想中竟不断交叠
我曾以为双日相绕而行,直到星系各异。曾以为是温暖而厚重,却终归不得不承认是雾霭与微光。混沌之期,片刻的相会便深刻而永久,可不明的离去却让一切开始阴霾。异步的旋转终究会相互迷失,渐欲减少的共鸣击不穿时空的隔阂。但曾予我的祝福之光而今刺痛双眼,或许,我自己都没能成为自己的小太阳,没能成为:
不必窠臼于他人的期愿,不必苛求于人间值得而是找到属于自己的一隅。以气贯长虹的书生意气与少年气概奔向浩荡前程,站在自己热爱的世界中闪闪发光。
于是幻化为月,在黑夜的衬托下被误认作灯塔。我曾以为星与月同心共舞,直到星抛下陨坑。曾以为是热烈而永久,却终归不得不输于新生的群星之光。时至今日,流星之光仍让人晕眩。纵使千呼万唤也无法重现,因而只能恨其相离姿态之狰狞,却也在远方窥见时回想起猛烈的痛,而忽而为相离而庆幸。或许另一个银河中星月仍在共舞,可是此时此地只能,念幻久而入梦,忽相瞥而心悸。曾经的一切都化作一个形象,而如今一切不过只是:
杳无音信
春不待
银河系中何处可栖呢?星与日都渐趋渺远,可都让我明白,每颗星体都如此纷繁复杂,而星体的相撞又是何其难得,相离又何其崩裂地迅速。直到发觉自身的光逐渐暗淡,流星之光不再,才回望到银河之浩大。当流星闪耀褪去才看到无数的太阳,以其庞大而给出的每一撮阳光都让我温暖,无论以肯定、坚强、或浪漫,辐照整片月之亮面。当月尝试去放光时,如果真的能得到几句肯定,如果真的在某一瞬被当作angel,都只不过是“the sunlight you give me is reflecting”。群星璀璨至此,我也不再想做只会反射的月:
我的事业 就是要成为太阳的一生
会再有新的相撞吗?仰慕于每一束光的独特与绚丽,五光十色,常觉只可远观,那或许只有成为太阳才可有勇气靠近。可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为太阳,那还会被称为相撞吗?当每颗星体都有周围的世界要去照亮,或许只需两颗星体给彼此最亮的一束,就是最强的连结吧。银河仍在膨胀,热寂仍未到来,太阳也刚刚开始成长。当内核的一切变得扎根而层叠,或许就会有光想要洞察,不是吗?
——星河翻滚。
Ⅲ Arrow Up
用尽稚嫩的一切挣脱显式的桎梏,以新生的力量曾问鼎苍穹。深知曾走过的高山需用耐心才可复刻,却总阴郁于行走在低谷的徘徊。下坠感令人怀念极点,倾慕于新的起伏:
What about dying in Paris?
Die in the most glorious time.
可有声音告诉我,La seine或许也并非是最美的地方。我相信这些更闪耀的太阳所言,于是走下了这座小山丘。每每回望,仍是群山连绵,只是这次,我清晰地记得一土一石何以成此山丘,令其高而不危,铭心而不刻骨。既然早就深知今后重现璀璨便是目标之一,就让过去深烙眼底,灼出新的火焰。
尽管挣脱桎梏,选择的路径却不尽人意。曾以所谓纯粹平淡科学之念掩埋野心,终不得不承认是畏难作祟,终破茧而出。但即使如此,却又以经年之久才得以开始拨云见日。所幸终究赶在廿年之前,诚惶诚恐地选择了内心此时此刻最仰慕的方位。自此看来,仿如在最为关键的时刻都听从了内心并延绵至今,珍重而感激。却也不得不承认的是,若能回溯,其困顿应有千百解,只可惜面前的向量亘古不变。而今对尚未回响的选择总有存疑,可周围的姿态却都坚定而灿烂,推我于不安中蹒跚而行。既然雾霭常在,那就迎着雨点而上:
雨点在向后飞呢
我们在冲向天际吗
虽恨世俗的评价不公,却也因所殆荒之光阴而惭愧,才发觉锐气难泯。曾立下十余年的誓约,虽早已斗转星移而偏离预设,却不可称为背道而驰;当被过去与现在的合力冲撞,才发觉倒计时仍在坚定而来。总在臆想以未来回看,实则是在固执地预设未来,令人忽视当下的束缚,不协调感常常袭来。那既然顽固的潜意识在呐喊,不如将其变为现实,将一生的面前的这根箭头对准苍穹,也对准内心那临近闪点的亮斑。尽管不甚明了,但只要出发,“此刻脚下就是海王星”。
拼命地、一味地追求天空,发射出那样庞大的金属块,寻找在无法感知的远方的某些东西
——因为倾心银河之外。
Ⅳ Coffee Cocktail
人生是一杯咖啡调酒。
曾在困顿时期惧怕于死亡的空虚,终极命题的不可解决性让人步入虚无主义,直到告诉自己“与其晦暗的空不如璀璨的空”。而新生的转变本身和其带来的时至今日的一切,让人忙碌于清醒与浪漫之间,仿佛咖啡与酒精交相浸润,让心神难以看清死亡。然而数字惊醒了至少部分的一切,像今夜敲响了前二十年的丧钟一般彻心。一切恍如永远不会到来的都会到来,让人惶恐无措。
那或许,最好仍是吞下这杯咖啡调酒:赐我清醒,挽救我于深陷的泥沼;予我沉醉,包裹我向漂浮的浪漫。让内心涌动不至化为死水,又足够沉静能静水流深。如果来不及在上一个十年立誓,那现在我想说:我想让稚嫩化作锐气,我想让感性化作浪漫;我想获得自我与世俗的双重认可;我想让年龄不为桎梏,也不为吹擂;我想让有人对我恨之入骨,有人对我爱之深切;我想立于不可忽视之地;我想让“音乐当做情绪的潮汐,喜剧当做现实的苦笑,友情当做阳光的余温,爱情当做确定的幸福,事业当做太阳的一生”。我想——
Be a rational poet.
我的人生大概就这样过。
我的人生就应该这样过。
今日为一艘行游二十载的忒修斯之船喝彩,今日为一炬传递二十载的烛光祝福。
以上
终稿于16/12/2024凌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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